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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捶胸顿足,一干殿中的人脸色都难看得不行。
靳诚在宫中年久,骂人之技已是炉火纯青,一番哭诉的话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脏字,字字句句都在自伤自己不能尽忠,不能尽力,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骂皇后不贤德不仁孝不是人妇。
皇后被他骂得体无完肤,恨不得就此一头撞死在龙柱上以全名声。
靳诚这般地说她“贤德”,就是说她不贤不德,不足以统领后宫。面对这样的指责,一向十分重视自己名声的皇后羞愤欲绝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今日靳诚这样一哭诉,外面朝臣都听见,将来还不知道怎么传扬呢。她一想到这个就浑身都不好了。于是哭得更加难过。
忠勇国公更是满脸惭愧。他是个武将,不知道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如今这个局面也不怪靳诚不满:皇后若是不能平衡后宫,没有贤德的胸怀怎么能服众?
他恶狠狠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。皇后满腹委屈,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。一旁的萧应禛面上写满哀伤——方才靳诚哭诉的事情深深刺伤了他的心。
靳诚看了一眼哭泣的皇后,继续嚎哭起来。
正在众人难受的时候,外面传来喧嚣。众人看去,只见一位素衣美丽宫妃匆匆而来。她面容清丽瘦削,浑身气质温婉,令人挪不开眼。
她匆匆而来却不失态。
她径直走到靳诚面前,跪下,行礼大拜。她哽咽:“靳公公,如锦有负太皇太后的遗训,是如锦有罪,公公无罪。”
她抬起脸来,不施脂粉的脸上泪痕点点,犹如梨花带雨一般。
她泣道:“公公就看在从前同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旧情,起来吧。”
靳诚抹着老眼,哀叹:“呜呼哀哉,老奴是一只脚踩在棺材中的残缺人,这临老所愿不过是替太皇太后娘娘看一眼小皇孙。现在竟然这个愿望都险险不可成,老奴实在是锥心彻骨地痛。”
安如锦俯身再拜,泣道:“靳公公忠心耿耿,是我国朝之福。如锦一定会为皇上诞下皇家子嗣,请公公不要再伤心了。”
至此,靳诚叹息了一声,吃力跪下朝着安如锦磕了个头,口中道:“娘娘请起,这么重礼岂不是折煞了老奴?”
安如锦红着眼睛,恳切道:“公公请起,如锦不敢受公公大礼。”
安如锦遂起身将他扶起。
靳诚一起来,殿中殿外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大口气。安如锦将靳诚扶着坐在椅子上,然后再吩咐宫人前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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