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吐得天昏地暗,补品吃了,过一会又全数吐了出来。这样一来,不胖反瘦。直把墨菊秋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她们想去请太医,奈何安如锦品级不够,能来的只是不起眼的医女。幸好陈太医心善,每隔三四天偷偷前来请脉。
他见安如锦害喜严重便教了不少偏方,不过收效甚微,安如锦依旧吐得天昏地暗,日渐消瘦,甚至有点脱了形。
他也无可奈何:“害喜因人而异。静美人心中郁气郁结于心,恐怕因此更加严重些。”
安如锦黯然:“是……这样吗?”
明明这些日子她不思不想,不去关心云珠宫外的流言蜚语,也不关心他为了纳兰韵请了什么神医。也不关心他为了纳兰韵好几日不早朝,只为了陪她去看兰园中兰花盛开的美景……
原来啊,一切都是笑话。是她的笑话。
她修行还不到家,她心中还有不甘不平,口中明明说着什么都不想要,其实还是想要的吧?
她想要看他那张冷峻的脸是如何绽放笑颜,她想要看他眼中从未对她露出的柔情蜜意是怎么样一番模样……
她还想要……想要他做一番皇帝绝不可以做的事,可是为夫能做的事,哪怕在她吐得心肝都要呕尽时能在她的身边。
她怀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。
心,忽然恸得犹如火焚。
她慢慢捂住眼,怆然泪下。
这一路上生死关口,血海深仇,亲族被灭,情郎背弃……她不是已经发誓了再也不会软弱吗?
眼下这又算什么?
她安如锦怎么会是这副难看的模样?……
陈太医看着伏地痛哭的安如锦,长叹一声放下方子悄然离去。
……
安如锦自从大哭一场后,不知是想开了还是真的如陈太医所说的郁结散开,害喜的症状终于不再那么严重。
可是事情却并不会因为她身子的好转渐渐好起来。
渐渐地,她发现云太妃不来了。福泰和常何在送的东西不知道为何莫名地断了。云珠宫本就荒凉,没有什么米面财物。这一来她主仆三人的吃饭就成了问题。
她每每拿银子让墨菊去御膳房买米面,可是不知为何一日比一日花的银钱更多,东西却更少。有时候拿了一锭金子都买不到一顿稍好的饭食。
她被贬时身无长物,银钱都是云太妃和福泰们悄悄送来的,现在这样不到两个月在断了来源之后,她们终于无计可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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