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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女史见安如锦正对着火盆愣愣出神,问道:“安宜侍有心事?”
安如锦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在宫中谁都有心事。陈女史很好,终于可以离开这里。这是一件幸事。起码还有家可以归,不像有些人有家不能回,甚至家都已经没了……”
陈女史疑惑看着她:“安宜侍是在成玉殿中受到了委屈吗?”
安如锦沉默了良久,才道:“有人说我平步青云,是女官中风头最劲之人,我又有什么委屈?沉女史多心了。”
陈女史见她不愿意再说,叹了一口气:“曾经我是先皇后身边的女官。”
安如锦吃了一惊,抬头看着她。能在皇后身边称为女官的,就只有宫令女官了。资质深的甚至可以代掌凤印。陈女史当年也许年轻没有达到宫令女官的身份,但是能在皇后跟前的女官,六宫中品级低的宫妃见了都要行礼。
光这一份荣耀就足以显贵一辈子了。她没想到陈女史也曾这么厉害。
陈女史苦笑:“不过是老黄历的事了。先皇后去世,我们这些女官统统被贬了下来,又因为伺候过先皇后,哪一宫都不要我们。有时候境遇比普通宫女还不如。若不是太皇太后一句话,我说不定还在锦宫中洒扫呢。”
安如锦不知道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,只是沉默听着。
陈女史叹息道:“人的境遇就是如此。起起伏伏,在宫中更是如此。一朝福,一朝祸,谁也料不到。”
安如锦沉默了一会,道:“可是若是祸事找上身呢?”
她怀中的瓷瓶还熨帖着她的肌肤,冷冷提醒着她必死的使命。她觉得这怀中的不是瓷瓶,是一条剧毒的蛇。而她放出这条毒蛇的时候,就是她的死期。
陈女史看着她,良久才问:“你所说的祸事是什么?”
安如锦摇头:“陈女史已经要归家了,有些事还是不要问。”
她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袱递给陈女史:“这是云贵嫔娘赏赐给如锦的一些银两,如锦没有别的好送给陈女史,这些就给陈女史安度晚年。”
陈女史打开,里面金子和银子交杂,足足有一百两这么多。她抬头看去,安如锦已经起身准备离去。
“安宜侍……”她忍不住唤道。
安如锦笑了笑:“明日陈女史还要一早出宫,如锦就不送了。一路平安。”
她说着匆匆要走。陈女史忽然在她身后道:“在宫中,也许有时候麻烦也能转圜。看你怎么决定,怎么扭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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