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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疑惑:“可在此之前,她的确不可能知晓少爷病情。”
戚清不语。
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。
陆曈不可能在春试就开始布局。
“老爷,”管家道:“无论她所图何物,如今少爷病着,崔岷毫无办法,这医女嘴上说能治,可形迹可疑,不知是真是假,您真打算让她给少爷治病?”
“治。”
戚清捻动佛珠,“崔岷已无用,可弃。玉台亦如此,不如给她试试。”
管家心一凛,不再作声了。
佛珠温润,戚清静静看着,眼前却浮起方才女子镇定面对他时的模样。
不管是不是自作聪明,其镇定与从容,当年已当了院使的崔岷亦不能做到此种地步。
陆曈其实说的没错,她比崔岷更有用。
可惜出身平人,若是戚家的女儿……
偏偏姓陆。
姓陆……
捻动佛珠的手一顿,戚清猝然睁眼,问:“先前在丰乐楼死了的那个良妇叫什么?”
“叫陆柔。”
“陆柔,陆曈……”
戚清眸色微变。
“大人是怀疑她是常武县陆家人?”管家不解,“可良妇一家是常武县人,陆曈是苏南人。”
戚清皱眉。
陆曈的确是苏南人。
他也曾怀疑过此女来历,然而方才药铺中试探,她已打消他的疑虑,的确是苏南人不假。
何况当初派去常武县的人回来说,常武县陆家确无其他亲眷,仅有的远亲刘鲲一家,也死的死疯的疯,早已离开盛京。
但,过于天衣无缝,本就是一种古怪。比起证据,他更相信自己活了几十年的直觉,这直觉帮他在过去多年躲过灾祸,使得戚家如今仍在飘摇世间安好无虞。
“再派人去一趟苏南。”
“问问苏南医行,有没有一个叫陆曈的医女。”他说。
……
夜幕四合。
崔府里,崔岷坐在书架前的地上。
满地都是医书药理,满地都是狼藉。就在一片狼藉里,崔岷席地坐着,忘我地埋头翻找面前摞成山的医书,眼底都是血丝。
自打他白日回府后,就将自己关进书房,饭也不吃,水也不喝,发疯般翻遍医书。
夫人与儿子都已来劝过他几回,他置若罔闻,仍然奔忙不休。旁人都说他是魔怔了,只有崔岷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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