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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曲永的眼睛,眼看其不闪不避神情从容,他不由轻轻挪动身子往后靠了靠,直到脊背有了支撑,这才笑了起来:“曲公公这问题差点把我都问懵了。这天底下哪怕连篡权夺位的奸雄也想竭力洗白自个,更何况我这个俗人?曲公公问这话,莫非是说想要帮我恢复名声?那敢情好,要真是如此,我必定……”
“殿下就不用寻我开心了。”曲永打断了荆王的话,见其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,他合拢双手坐直了身子,最终打消了起初的打算,“我就实话实说吧。南洋和西洋的诸使节已经直趋天津卫,大约最初下月就能入京了。殿下这一趟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,回京之后必然深受嘉奖。只是,殿下和萧世子走得这么近,就不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荆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比之前更尖锐了几分,那种闲散漫不经心的气息从脸上一扫而空,“本王只想问曲公公,你这话是替父皇问,还是你自己问?”
见曲永没有立刻回答,他就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本王知道,朝中对奴儿干都司一向是防备得森严。相比九边重镇和那些更北边的堡垒坚城,奴儿干都司说是我朝所属,可兵员补充不走兵部,棉衣军饷补充不走户部,官吏调派不走吏部,镇东侯甚至可以说就是当地的土皇帝,所以老大人们不知道操心了多少年他们要反,想来镇东侯府历代人丁单薄,他们高兴得很。如今镇东侯府摆出了那种姿态,大约人人都要镇东侯永镇奴儿干要成为过去了,可本王要说,那是愚蠢,短视!”
“可殿下并不是储君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殿下就算是储君,也还不是异日天子!有些事情,做得过头了,对殿下不利,对萧世子也未必有利。要知道,江南人是最擅长造势的。”
撂下这么几句话后,见荆王并不接话茬,反而再次靠在后头安之若素地坐了,曲永知道这话题再持续下去有害无利,沉默片刻就岔开话题说道:“今日在总督府,金陵书院教习邓冀突然认承下了所有事,随即碰柱自尽未遂,殿下如何看?”
“猴子把戏而已。”荆王这才微微笑了,撩起长衣下摆翘足而坐,又似笑非笑地说,“曲公公是掌过锦衣卫的人,可不要告诉我说不知道两江那位冯总督的不清不楚。邓冀就是认承下了,他一人的命也不顶用,金陵书院要想全身而退绝不可能。想当初,他们可是要我的命,虽说让萧朗代我挨了一刀,可这一刀我绝不会让他白挨!”
说到这里,他那闲适自然的表情和他那杀气腾腾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然而,对于跟了皇帝几十年,极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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