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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等老江湖,说话做事的分寸感,早已炉火纯青,当下便已心领神会,绝不将这份差事做差了。
裴钱笑着抱拳致谢,魏历赶忙还礼。
江湖礼数的寒暄过后,魏历说想跟郑宗师单独聊几句,裴钱自无不可。走在武馆廊道,魏历使上了聚音成线的手段,试探性问道:“郑宗师,早就清楚我的出身吧?”
他还是习惯称呼裴钱为郑宗师。
裴钱点点头,反问道:“既然不打仗多年了,怎么不回去看看?”
魏历苦笑道:“哪有脸回去,到了那边,睡不着觉的。”
裴钱不好说什么。
原来魏历是个旧白霜王朝的将种子弟,因为出身豪阀,学武天资又好,自有明师指点,既通兵法,又是少年成名的武学宗师,心比天高,自认到了战场,建功立业不在话下。不过当年白霜王朝国力鼎盛,周边皆是藩属,自诩没有一篇边塞诗长达百余年了,魏历也就没有那种携剑弯弓沙碛边的机会。
魏历也曾与一位远游境的武学宗师,问过一场拳,自认淡看生死,那位前辈对魏历更是褒奖有加。但是等到蛮荒妖族入侵,登陆宝瓶洲,魏历真正投军,置身于惨烈战场,只是一次,魏历就被吓破胆了。
战场之上,不管你是大骊边军,还是蛮荒妖族,不管是山上的神仙,还是山下的甲士,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死,几乎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。
被一道术法砸得晕死过去的魏历,是等到战事落幕之后,被大骊铁骑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活人。
那几位脸庞还很稚嫩的年轻骑卒,笑容真诚,说你运气真好,都没有怎么受伤。
大概他们只是单纯觉得魏历既然敢上阵,就不孬,是条汉子,还能够在战场活下来,好事。
魏历攥紧拳头,敲了敲心口,“这里闷得很。”
国破家亡身未死。那些同族子弟,那么多的战场袍泽,只有他贪生怕死,独独活下来了。
后来在大骊的陪都洛京,魏历说是问拳,其实是与“郑钱”讨顿打而已。毕竟某些难言之隐,言语到了嘴边,那些话就跟连着五脏六腑似的,怕说出口,落在地上,就要扯得肝肠寸断。
一个身强体健、还有武艺傍身的大活人,活成了一头望乡鬼。
大概一个人的心中愧恨,就像个伺机而动的刽子手,才会让人们觉得往事不堪回首。
裴钱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说什么。
戳人心窝子的言语,她倒是从小就擅长。宽慰人心的话,总觉得说出口就变味。
魏历苦笑道:“也不是什么求个心安,就没这资格,之所以今天与郑宗师说这些,不过是不想被活活憋死。”
裴钱说道:“我近期可能会走一趟江湖,旧白霜王朝那边,你还有没有亲眷朋友,我可以帮忙捎话。”
魏历摇摇头,“没了。”
裴钱离开武馆之后,虽然俩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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