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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宗画像,只是不知为何,挂像上边空白无物,等到白雾下沉,柳传青一下子肝胆欲裂,只因为他发现那些祖宗们大半跪在地上,好像在给他这个后世子孙使劲磕头,他们嘴唇微动,声泪俱下,柳传青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,但是清晰可见列祖列宗们的神色惶恐。
也有几个祖宗站着,暴跳如雷,瞠目欲裂,伸手一起指向柳传青这个后世子孙。
“祠堂”的梁柱,传出一阵阵纹路开裂的刺耳声响,不同材质的祖宗挂像也传出宣纸、丝帛撕裂的细微动静。
那块金字的堂号匾额,仅剩下最后一笔画的些许黯淡金色,此刻,终于转为全部灰白颜色。
只见比挂像更高处,一尊巍峨神灵端坐,冠冕肃穆,光芒刺眼,不见真容。他俯瞰了一眼被吓得瘫软在地的柳传青,措辞戏谑道:“是个不孝子孙,却也不算不肖子孙,是也不是?
“也好,就当是提前几年与你们讼棍柳氏算一笔总账。”
山路这边,马背上的冯玉庐只见那青衫男子,起身后跟一个过路的青年道士,并肩离开此地。
不知不觉,山风一吹,冯玉庐才发现自己汗流浃背,下一刻柳传青几个好似魇了一般,纷纷跌落下马,冯玉庐见状急急翻身下马,想要搀扶他们,不料他们一个个却跟见了鬼似的,牵马狂奔,离得远远的,靠两条腿跑出去一段路程,他们再记得骑上马背原路返回,四条腿终究下山更快,竟是将冯玉庐晾在身后不管。冯玉庐茫然错愕过后,还是决意单骑上山,去往那座大岳正殿,叩见神君。便是知晓真相,会被问罪受罚,少年也认。
少年心中只是认定“百善孝为先”一个道理不放松。
魏檗点点头,孺子可教也。
陆神打了个稽首,“见过陈国师。”
陈平安拱手道:“陆道友不必客气。”
陆神说道:“称呼为道友,岂不是客气。”
陈平安一笑置之,也不兜圈子,开门见山,跟陆神直接说起“徐獬泄密、涉及陆氏”一事。
按照那位金甲洲剑仙徐君的说法,在陆氏内部掌管司辰师一脉、道号“黄舆”的陆虚,在那座“祖师堂”有一席之地。
陆神听到这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言语,心弦紧绷之余,反而轻松几分,知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毫无斡旋余地的地步,陆神也不说什么“国师想要如何”的废话,直截了当说道:“我近期亲自走一趟中土,与陆虚好好计较一番。返回家族之前,我会留下那份天都峰地契,将来一封书信寄往国师,陈国师不满意处置结果,一座天都峰就当是提前准备好的赔礼,反正与其被抢,还不如白送。”
陈平安虽然早有预料,却也被陆神这番“市井白话”给说得无言以对。
陆神看着天光,心中豁然,对于天时地利人和有了些新的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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