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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,”对方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,含着笑意,无可阻挡地钻入他的耳朵中来,犹如附骨之疽,如影随形,“但是你自己应该清楚,这并不能真的改变什么,难道不是吗?”
“……”
温简言的身体如弓弦般紧绷,目光在四面围来的纸人身上移动着、思忖着、寻找着,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一层冷汗。
是的,他的确清楚。
只有自己一个人苏醒过来了,而其他人都仍在沉眠,并无一点被唤醒的迹象。
也就是说,这一次……
他孤立无援。
“都这样了,还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吗?”
一张又一张纸人的脸上,带着完全相同的怪异微笑,齐齐向他伸出惨白的手。
“我们也省点事,你也少受一点苦,不好吗?”
纸人的数量太多了,而温简言只有独自一人,不过眨眼间,他就已经被团团围住,所有的行动都被桎梏,任何的挣扎都被掐灭。
张云生面带微笑,漫不经心地一步步走近,欣赏着青年那徒劳的反抗。
“只要你愿意,这个美梦就可以一直进行下去——谎言不被揭穿,它就是真相;既然完美的世界可以无限地维持,那么,它又和现实什么分别呢?”
不知是挣扎的气力竭尽了,还是原本的意志被动摇,温简言的动作渐渐弱了下来。
他垂着头,急促而紊乱地喘息着。
像是被困的可怜动物,发出微弱破碎的咕哝。
张云生站在了他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已在掌控中的猎物。
他俯下身,面带伪善的微笑,侧耳凑近:
“嗯?你说什么?”
“……”青年倏地抬起眼,咬字清晰,圆润,“我说,去你大爷的。”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一道雪亮的光倏地一闪,一柄黄铜短刀出现在了温简言的手中,它被反握着,刃尖藏在掌心里,只是在抬起的瞬间,极冷的锋刃就从空中一掠而过,禁锢着温简言右臂的纸人被撕裂开来!
本就以黄铜锻造的邪物削铁如泥,不过一瞬间,纸人就已经身首异处,踉跄退开。
青年咬紧牙关,眼眸厉色闪烁,指骨死死攥紧刀身,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、近乎自残般的狠劲,直直向前——皮开肉绽、断骨森森都无所谓,肢残体缺,血流如注也不在乎——不惜一切代价、拼死向前!!
在那股子一股子同归于尽般的疯狂前,纸人无力阻拦,只能向外而散。
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。
猝不及防间,张云生被掼倒在地。
几乎在反应过来之前,攻守之势已然逆转。
这一次,居然是温简言占了上风!!!
青年手持利刃,一只手紧攥对方的领口,绞紧的指骨因用力而泛着白,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那张错愕的脸,在那一瞬间,他回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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