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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船社稷，洞天福地。

这赵国每一日光景，都好不喜人，安宁因着受了那人欺诲，被欧阳钰百般弥补，趁着夜色正好，带着安宁偷偷出了宫去。

看着那人这样轻车熟路，安宁倒是有些好笑。都说这赵国皇城，妓家鳞次，比屋而居，若是这人也有什么狎妓的爱好，可就怨不得她闹个不休了。

出了宫，见着这天地之间，雾气朦胧，旷远纤长，水烟凝碧。好似是到了什么神仙洞府。遥遥听着什么咿呀之声，且远且近，传将过来，旋在耳蜗。没有半点张狂，反倒是多了几分柔媚。清丽婉转。

欧阳钰将安宁抱下了马车，这会子，夜凉人静，那夜市虽然开着，却是带着几分静默。月朗风清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倾城名士，簪花约鬓，携手同行，大抵都穿着青衣长袍，宽袍大袖，迎风飘摇。一对对儿的都是凭窗椅栏，笑晏连连、

这并非欢场，偏得这样热闹。男男女女，也没有半点避讳，若是在燕国，是不大可能见着的。她颇有些愕然。

安宁一脸狐疑地朝着欧阳钰觑了一眼，说道：“这是什么地方？看起来，不像是欢场啊！”

“自然不是，此处乃是贡院！这些人，都是等着三秋应试的青衣！”

每逢着三秋桂子之年，四方云集，都是本年应试青衣。声色犬马，连驷笑语。这会子已经有不少人赶路到了凤幽城，这会子嬉笑怒骂中，更是添了几分旖旎。

安宁听了，啧啧出声。

想到汴京城的贡院，日日都可听着读书声，哪里有什么心思想着女色之事？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修为，他们都不想就这么耽误了去。哪里比得上这些人，如此恣意，好像再过数月，不是他们笔耕于堂。真叫人纳罕的狠了。

“他们不需要温书么？”

“自然也是要温书的！”欧阳钰笑意渐浓，轻声道：“谁也不是天才之属，自然需要温书，只是该得意时自然得意，总不好因为要应试的缘故，放弃了许多欢乐，是也不是？”

“你倒像是这欢场之中的熟人！”安宁目光灼灼，冷哼一声，“你且告诉我，是也不是？你是不是常来常往，是以什么都是明白的？”

“胡闹！”欧阳钰一脸宠溺地看着安宁，知晓这么一个丫头担心着什么，苦笑两声。“你也知晓，我并非父皇母后亲生，若是想要不给他们丢了体面，需要比那些皇子多了数倍用功不止，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往此处走动。只是有时候要查探什么，需要出入这样的地方，况且我还是土生土长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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