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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子妆奁,铜镜宝台。
时隔八月末尾,燕国丞相沈枫五十寿诞。
沈千寻看着手里晕染开来的胭脂,小心翼翼抹匀在面颊两侧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这胭脂比之市面上卖的不同,这是沈千寻跟着云欢在百草厅里头自己个儿做出来的,第一步采花,听从云欢的嘱咐,要的都是一些分外妩媚鲜妍的嫩花枝儿,杀花之后,捣成花汁,再调红,匀成胭脂饼来,还带着清香,不伤面皮。
桌上摆着数个十分精致的花钿。
这个跟沧州女子倒是十分相似,不论做什么,总是离不开花钿的。沈千寻见着花钿贴的最美的人乃是安宁公主,她娇媚情形,浑然天成,那花钿更是添了几分娇俏来。她是从未这样做过的,倒是失了几分童真。现如今细细装扮起来,就好像是一朵额角长出来的梅花,傲然挺立。她添了几笔鹅黄,又用柳墨画好了细细长长的凤眉,顺手在菱花镜子下头的妆奁里拿出了一块小瓷瓶装着的玫瑰稿子,用自己的指甲挑了一些,抹在唇上。
她头一次这样盛装打扮。
为的就是不失体面。
至少,不能叫柳如云难堪了去。
大夫人一行人,巴不得她出丑生事,想来可笑,那人心思狠毒,偏得沈枫又是一个顶懦弱的人,一来二去,竟也到了如此光景。
她心中戚戚然。说不出的悲哀。
为柳如云不值得。昨儿个才扯了神坛,若是在二十一世纪,那些丈夫,必定会感恩戴德,到了此处,一切都是理所当然,从不念着女子好处。
分明柳如云现如今还怀着沈枫的孩儿。
大腹便便。
“娘呢?”
沈千寻无视小喜跟云欢的惊艳,细细穿上了那一袭红唇,发顶高悬,后头只有一个红玉篦子,淅淅飒飒落下一排流苏髻子,愈发显得那头乌发光可鉴人。
“在前头等着了,听闻是大夫人跟大小姐一同来了!好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头,他们都不敢闹事!”小喜冷哼一声,“小姐,多亏了小姐,叫他们不敢如何!”
不敢么?
可不敢说大话。
他们哪里会忌惮别人?
十有八九都是来耀武扬威的。当初在沧州的百花会上,沈千暮为了出尽风头,还穿着那七彩霓裳,今日这样的大场面,必定又是争奇斗艳。
她是不愿意跟她攀比一二的,只是若是她不依不挠的话,倒也愿意跟她比试比试,谁也不怕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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